日志内容由 @小叶子 翻译~

03

“茶凉了。”

“什么？”约翰问道，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
夏洛克正站在厨房里，端着茶杯。“茶凉了。”

“那就放微波炉里热一下。”

“你的要热吗？”夏洛克问，意有所指地看向他分毫未动的茶杯。

“太好了。谢谢。”夏洛克走进客厅，端起了茶杯。“写的实在令人着迷。”约翰说着举起了那本日记。

“你还没看到最有趣的部分呢。”

想到开头那几段话，约翰敢肯定那些有趣的部分一定是关于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的，而那在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是完全违法的行为。

他继续读了下去。

//

他大大方方承认了事实，但并不能减轻我的愤怒，尽管现在是他最应该因抛弃我而向我道歉的时刻，而我也坚信道歉是必要的。

福尔摩斯从沙发起身，走到橱柜那儿开了一瓶白兰地，倒进了两个杯子里。我其实想说现在喝酒为时尚早，但我还是接过了他递给我的酒。

福尔摩斯没有坐回到沙发上，而是坐在火炉旁，手里拿着拨火棍，毫无必要地搅动炉子。“如果让我说些能安慰到你的话，那我会说这些年对我来说也很艰难。”

我的心中有一部分听他这样说后感到高兴，而另一部分却从未希望福尔摩斯受到任何伤害或困扰，最后是另一部分赢了。“我很遗憾听你这样说。”

他把拨火棍放回原处，起身说道：“如果你不在我身边，我相信在欧洲生活一定比在伦敦生活容易得多。”

“我从未离开过你。你只需要问我——”

“无论我去哪儿，你都会跟着我的。但是亲爱的，随着危险的增加，我无法让你冒险，尤其当你有一个妻子要照顾的时候。”

“如果我没结婚……”

“那我无论做什么都会带着你的。”

我低头看着杯子，胃里一阵紧缩。“我知道了。”如果我没有结婚，我就不必追悼他，而是可以和他一起冒险，更不必遭受同时失去我最亲密的朋友和我深爱的妻子。雨水狠狠砸在窗户上，声音之大仿若回响在我脑中。 “你这是在惩罚我吗？” 我问他，毕竟福尔摩斯从未批准过我结婚。

“我没想过这样做，但看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儿。”

我无法再坐在这儿了，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如果可以，我肯定会一把抓住帽子和大衣逃离这里，逃离福尔摩斯。可基于现实情况来说，除了回房间，我无处可去。我把杯子丢到椅子旁边的桌子上，走上楼梯。

“曾经，我以为我不会感到孤独，不管是一个人呆几天还是几周。因为我这个人就是这样，一个离群索居的人，会独身一人，但从不孤独。当孤独是一个人生命中唯一的色彩，他又怎会发觉自己身在其中呢？”

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停了下来，边听边低下头。

“可然后我遇到了一个医生，他叫约翰·华生，如果只从表面形容，他是一个英俊的人，但经历过更深入的接触后，我发现他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最杰出的人。我变得越来越依赖他，可能我自己都没发现，正是因为他的存在，我所有的伤口才能得到抚慰。”

“福尔摩斯，”我转过身对他说，他正凝视着炉中火焰。

“我现在明白独身一人意味着什么了，但我发现我不在意。”

福尔摩斯之前从未说过这些，他从不这样表达情感。“我也不在意。”我回答他说，听完他的一番话，我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
“我真的很抱歉给你带来痛苦。”

“显然，我并不是唯一一个需要你道歉的人。”我朝他走去，他抬起头，四目相对，我伸手揽着他。“我从未想过伤害你。”

福尔摩斯点点头。 “你只是做了任何受人尊敬的绅士都会做的事情。” 福尔摩斯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会去谴责那些绅士的人，但是他现在的语气毫不讽刺。他低头看着火炉，我们久久地站在一起，而我的手仍放在他的肩膀上。

当福尔摩斯再次看向我时，他的视线有些回避。 “福尔摩斯，怎么了？” 我靠近他问道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福尔摩斯似乎朝我走来，然后他向后退了一步，我的手垂了下来。 他转过去，喝了一大口酒，在快喝完时又去了橱柜。

我看着他，然后我回到椅子旁，拿起自己的杯子，喝光了杯里的琥珀色液体。

福尔摩斯朝我这儿瞥了一眼，然后拿起酒杯回到长椅上。他继续避开我的目光，专注喝酒。

和他在一起生活多年让我明白了无视社会惯例有多重要，我一直盯着他。尽管在我的盯视下他没有再看向别处，但他肩膀所传递出的紧张表明他很想这样做。

“福尔摩斯，”我轻轻唤着他的名字。

“华生，”他回答我，终于肯抬头看我了。

“你知道的，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。”

“当然，”他回答道，继而重新看向杯子。

迫使福尔摩斯充满信心是一项艰巨的任务。在我们相识的岁月里，我只有寥寥几次做到了。但我能感觉到，如果想让一切回归正轨，现在我必须重新这样做。

我把杯子放回桌上，放到几乎碰不到的地方。与夏洛克·福尔摩斯面对面并不是一项轻而易举的事情。接下来，我考虑了一下我现在的位置，我坐的地方离他太远了，但是长椅那儿离他太近了。片刻之后，我决定和他一起坐在长椅上，不过是在另一端，这样我们之间又可以有足够的空间。

“当你一个人时，你又如何使自己忙碌起来呢？” 我问他。

福尔摩斯敏锐地看着我，眯起眼睛，“你为什么这样问？”

“如果你真的喜欢‘幻想之旅’，那你一定会很无聊。” 我也眯起眼睛，“我希望，你没有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去和一些新的‘化学品’打交道。“福尔摩斯的吸毒问题一直是我们之间争论的话题。

“没有。” 我的脸上一定写满了不信，因为他继续补充说：“华生，我需要我的智慧。”

“嗯我知道，”我回答他说，但仍不消怀疑。我可以确定，有些事情困扰着福尔摩斯，一定和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关。“你还去什么其他地方了吗？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人？或者交了什么朋友？”

福尔摩斯看着我，好像我说的是“月亮变紫了，一头牛跳了过去”这样荒诞的话一样。

“福尔摩斯，我知道有些事困扰着你。这次请你一定告诉我。”我急切地说道。

//

TBC